我最近翻旧资料时看到个特扎心的历史片段——上世纪六十年代,葡萄牙在印度果阿的几千守军被印度军队揍得找不着北,急得向北约盟友拍电报求救,结果华盛顿、伦敦、巴黎全装没看见。 这事儿要是放现在,估计能上热搜:“盟友被揍,北约集体沉默? ”
其实葡萄牙够冤的,人家可是北约创始成员国。 按常理说,创始国遇到麻烦,兄弟们搭把手不是应该的? 可现实给葡萄牙上了一课:国际舞台上,没实力说话就像攥着空彩票去领奖,谁搭理你?
咱先把时间拨回1961年冬天。 果阿这地儿,葡萄牙从1510年就开始占着,统治了快四百五十年。 印度独立后一直憋着要收回,总理尼赫鲁早放话:“果阿必须回到印度怀抱。 ”但葡萄牙压根没当回事——我好歹是老牌殖民帝国,北约创始国,还能让你随便摘桃子?
谁承想印度动了真格。 12月18号凌晨,印度陆海空三军突然杀到:空军战机炸港口,海军军舰封海岸,陆军带着坦克装甲车从陆路猛冲。 葡萄牙守军呢? 满打满算三千多人,其中一半是从非洲殖民地拉来的“雇佣兵”,手里拿的是一战时的老破枪,连像样的坦克都没几辆,防空全靠高射机枪。 指挥官还嘴硬:“死守三个月! ”结果等了两天,北约总部连个回电都没有。 最后他抹了把汗:“投降吧,再打也是送人头。 ”
葡萄牙政府急眼了,电报雪片似的往华盛顿、伦敦、巴黎发。 美国回得最直白:“这是殖民地纠纷,我们不掺和。 ”英国更绝:“印度是英联邦核心成员,我们不能得罪。”法国直接装哑巴。 这时候葡萄牙人才反应过来——北约章程里写的“集体防御”,保的是成员国本土,殖民地挨揍不算数啊!
果阿丢了以后,葡萄牙国内炸了锅。 老百姓骂政府无能,军方更憋屈:“咱们替北约守了大西洋中转站(亚速尔群岛),关键时候兄弟不管命? ”更扎心的是联合国,葡萄牙想谴责印度,苏联直接动用否决权。 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,果阿成了印度的一个邦。
如果说果阿是“预警”,那1975年的东帝汶事件就是“补刀”。
东帝汶在东南亚,葡萄牙管了四百年,但管理特别松散。 1974年葡萄牙“康乃馨革命”后,新政府拍板放弃所有殖民地。 这政策听着进步,实际搞出大乱子——东帝汶本地三个政治派别打成一锅粥,治安直接崩盘。 印尼总统苏哈托一看机会来了:“东帝汶独立?那不得成外部势力插手的跳板? ”月7号,印尼海陆空三军直接端了东帝汶首都帝力。
这时候葡萄牙在东帝汶连驻军都没留,就几个外交官干瞪眼。 葡萄牙政府急得跳脚,又是发声明又是找联合国,可国际社会连个响都没听见。 后来联合国虽然开过几次会,但全是口水仗,没实质动作。 最惨的是东帝汶老百姓——印尼高压统治下,饿死、被打死的、失踪的人数以万计,联合国人权报告写得触目惊心。 葡萄牙年年去联合国喊冤,可人家根本不接招。
这俩事儿搁一块儿看,葡萄牙真是哭都没地儿哭:我不是没签条约,不是没抱大腿,可大腿人家不乐意抱啊!
为啥? 说白了,国家间关系就是笔利益账。 果阿事件时,美国正跟苏联冷战,印度是不结盟运动扛把子,美国犯不着为了个快散架的葡萄牙去得罪印度。 英国更现实——印度可是英联邦里的“大金主”,能卖多少军火、赚多少英镑? 法国当时还在收拾阿尔及利亚独立的后遗症,哪有空管亚洲这点破事儿?
再看葡萄牙自己,1960年代就已经是欧洲穷国了。 军费少得可怜,士兵拿着一战老枪,军舰平均年龄超30岁,空军连架像样的战机都没有。 在北约里,葡萄牙就俩作用:一是出人守亚速尔群岛的军事基地,二是凑数参加峰会。 你说这种“盟友”,谁愿意为你拼命?
我之前看《葡萄牙殖民帝国的兴衰》那本书,里面有句话特扎心:“他们还活在大航海时代的梦里,可世界早变了天。 ”葡萄牙人总觉得,当年老子能征服半个地球,现在有北约撑腰,保俩殖民地还不容易? 可现实是,殖民体系早崩了,没实力的“大国”连自己的殖民地都保不住。
后来东帝汶拖到1999年才独立,葡萄牙发了封贺电当“庆功”。 从果阿到东帝汶,差不多四十年,葡萄牙人终于看明白了:条约是纸,实力是钢。 你弱的时候,连求助都是打扰;你强的时候,不用开口都有人递梯子。
现在再看国际新闻,总有人幻想“签个协议就能保平安”“加入个组织就能有靠山”。 可葡萄牙的例子摆这儿呢——没有实力的“安全感”,就像沙滩上的城堡,浪一冲就散了。 国家如此,个人也一样。你没本事没底气,就算进了再牛的圈子,也得看别人脸色吃饭。
所以啊,与其把希望拴在别人裤腰带上,不如沉下心把自己变强。 就像老话说的:“打铁还需自身硬。 ”你自己有本事,全世界都给你让路;你没本事,连盟友都能把你当累赘。
这事儿过了这么多年,葡萄牙人提起来还是唏嘘。 但换个角度想,这何尝不是给所有国家、所有人提了个醒:别迷信“抱大腿”,真正的安全感,从来都是自己给的。
参考资料:
《葡萄牙殖民帝国的兴衰》,剑桥大学出版社,1992年
印度国防部《维杰行动作战报告》,1962年解密文件
联合国《东帝汶问题特别报告》,2000年
北约官方历史档案馆《北约第一个五十年》,1999年
《葡萄牙当代史》,里斯本大学历史研究所,2008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