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国检察厅盯着权力核心的姿态,整整维持了78年。现在,被李在明一锤定音送上了终点站。
174票对1票,这在韩国议会史上都算是碾压式的数字。最大的在野党国民力量党看得懂形势,干脆集体退席,把投票权留在座位上。这场《政治组织法》修正案的亮点,就是废除检察厅。
李在明没留余地。方案摆得明明白白,检察厅一年后注销,同时组建两个全新的机构:公诉厅和重大犯罪调查厅。这是彻底分家,公诉归法务部,重大犯罪调查归行政安全部。这套组合拳的目的是把公诉权和侦查权完全分离。
这一幕,如果不把历史翻出来看,可能还真不知道背后有多尖锐的博弈。韩国检察官的权力,在全世界都算另类。他们名义隶属法务部,但内部是“单独官厅”制度。检察官之间相当于独立王国,上级只能提建议,下级未必听。加上检察引导侦查制,能直接指挥警察调查案件。遇到国会启用“特别检察官”制度,连总统都能被拉下水。
这就是为什么过去几十年,九位韩国前总统无一例外被检方调查过,部分还锒铛入狱,形成了非官方的“青瓦台魔咒”。财阀高层同样坐立不安,因为检方可以选择性立案,用得动的时候威慑政坛,不想动的时候直接不起诉。李在明自己曾被检方指控挪用公款,就是照这个剧本来的。
文在寅当总统的时候,已经想动检察厅的权力结构,结果引发了“法检斗争”。2020年,国会修法给了警方一次调查终结权,算是撬动了检察厅“唯我独尊”的地基。此后接连的修正案,把检方的六大直接侦查范围缩到只剩腐败和经济犯罪两类。
尹锡悦当上总统之前,正是靠检察系统的旧人脉去调查文在寅和李在明,这也是李在明今天要彻底拆掉这个体系的直接动力。可以说,这次改革是文在寅未竟的目标,李在明补上了最后一刀。
改革方案出来后,检察权重启分配。普通案件调查转交警方,重大案件归重大犯罪调查厅。公诉权交给新设的公诉厅。两个机构分别听行政安全部和法务部的安排。这不只是岗位调整,而是把原本由法学精英主导的检察权收归到政府体系内,让政客和高级官僚在司法领域握有更多实权。
这个变化立刻在尹锡悦夫妇身上显现出操作空间。传统模式下,现任政府去查前任核心圈子阻力很大,新模式则更容易推进调查。李在明甚至提前设立“内乱叛国案”调查组和针对金建希的“弊案”检察组,用特设方式绕开旧系统的制约。过渡期是一年,但他显然不准备等。
这种重构也有政治自我保护的意味。掌握政府和国会的李在明,希望同时打破“青瓦台魔咒”,降低未来司法清算的风险。毕竟在韩国,执政者被检方查的概率几乎是写进政治常识里的。
不过这次拔根手术,手术台外的反应很激烈。部分检察官已经因为不满而辞职。右派势力绝不会看着局面这样重排,他们必然会打出维护司法独立的旗号,在国会和舆论场全力阻击这场改革。
再往前回想,检察厅之所以被形容为“影子权力”,就是因为它既能动用法律手段调查总统,又能在财阀案里制造或撤销压力,这种地位是其他国家的检察系统少有的。换句话说,李在明的这记重拳,不只是法律改革,也是对过去几十年韩国政治格局的一次大规模洗牌。
文在寅时代的那两条关键法律,《检察厅法》和《刑事诉讼法》修正案,已经让检方直接侦查的权力范围变窄。但权力网络还在,尤其是在高层案子里能发挥作用。尹锡悦上位前的调查行动,就是利用这一点打击政敌。如今,这个网络被制度性拆解,未来的总统很难再用检察厅做同样的事。
从另一个角度看,这种制度拆分也等于是把调查权推向更分散的格局。警方和重大犯罪调查厅的权力不会完全重叠,高度依赖各自部门的领导意向。这在判断案件走向时,既可能减少“影子权力”的单点操控,又可能让政治影响力分布更广。
目前的安排是检察厅到明年9月正式注销。对习惯用检察厅做政治斗争工具的旧派来说,这几乎是切断了一条最直接的通道。而在改革派眼里,这是把司法权重新放进政府控制的框架里,让政策能在法律执行中有更直接的体现。
李在明推动这一切,其节奏可谓狠辣。投票那天只有180名议员在场,174票赞成,1票反对,5票弃权。这样的数字,让反对派的抵抗显得孤立。但政治场上的较量,不会因为一次投票结束。随着过渡期展开,制度调整过程中会出现新的摩擦点,检察系统的反弹是注定要来的。
在这种背景下,尹锡悦案的推进和检察改革的落地几乎是并行的。两者之间互为条件,互相加速。李在明并不掩饰自己的策略,就是要在制度彻底变形前,先用它去清理曾经的障碍。
韩国的司法和政治关系,这次算是进入了一个新阶段。检察厅退出,两个新机构接棒,意味着以往的权力运行方式要改。而如何在这个新体系下完成政治斗争和法律实施,恐怕会迅速成为各方的必修课。
#秋季图文激励计划#
